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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声音仿佛暮鼓晨钟,一遍一遍的回荡在如梦似幻的广袤寰宇,巴图莫日根瞪大了双眼,直直的盯着这个笑容诡异的孩童,半晌无话。
“是的,我就是你,我就是面具后的你。”少年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若是旁人自是听不出这话中玄机,而巴图莫日根又岂能不知?
“这一定是幻觉,快告诉老夫,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他的眼猩红若血,铁面似乎也陷入了癫狂之态,他想扶住桌案,却又是扑了个空。
油腻的小手在裘氅上擦了又擦,少年舔舐嘴角,邪笑道:“离开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除非……除非你死在这里,你的尸体便会离开罡阵,但最终注定会成为蚕虫腹中之物。”
巴图莫日根眼露不屑,大笑道:“如此说来老夫今日非死不可了?简直荒谬!所谓人定胜天,世间万事万物安有定数?”
笑声刚劲十足,却逐渐淹没在笙歌靡曲之间,忽然刀光骤起,两侧帷幔翻卷,赫然冲出数十伏兵,举刀向众人砍去。军士皆身披重甲,头戴貂裘,分明便是耶律阿保机的侍卫亲兵。
杀声四起,七部贵族酒意溃散,扔下樽盏疯狂窜逃,口中嚷着污秽之言,于人群中横冲直撞,却哪里跑得出去?只能眼睁睁得看着殿外部族军杀将进来,一眨眼的功夫,已是血聚成河。
少年脸上毫无惧色,始终挂着令人悚然的笑意,冷冷的望着巴图莫日根,一字一顿的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会的,怎……怎么可能?”巴图莫日根激动得握紧神杖,雄健之躯颤抖起来,“这……这里是盐池?”
少年颔首,一抹暗影洒满俊雅之容,阴测测得道:“没错,这里就是炭山东南滦河上的汉城盐池,一个你和我皆想抹去,却怎么也无法磨灭的记忆。”
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窒息之感无情得淹没了巴图莫日根,他的眼真的流出了血泪,沿着面具后的脸缓缓滑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