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呆,便又是八年。
八年的岁月,足以改变很多,比如,忘记一个人。
很多人已经忘记徐立了,或许提起时尚还记得——那个天生的病鬼。但真正还有交际的,恐怕只剩下一人了。
“似乎…她要来了。”徐立怔怔地望着夕阳,蓦地站起身来,向竹屋走去。泥泞的小路上,似是传来了欢快的脚步声。
果不其然,一袭红衣的少女如同一只灵巧的蝴蝶,从谷口一闪而过,跃入了谷中。雪白色的布鞋没有染上一点污垢,火红色的长裙在幽静的月湖谷中格外耀眼。少女虽与谷中景物格格不入,却是带来了异样的生机。
“小立儿,姐姐来啦!”高昂却并不尖锐的声音响起,似又是起了一阵风,月湖平静的湖面也泛起了一圈圈的波纹。
“还是这样精力充沛啊。”徐立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有些僵硬的面庞显得不太适应,“瓶颈突破了么?”
“还没有呢。”少女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右脚轻轻一跺,便轻盈地跃上了二楼,坐在了碧绿的竹板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感觉到极限了,却总是差一点,在这里整整停滞了半年!马上就要年会了,我可不想被那几个家伙比下去。”
“源大小姐,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徐立转身上楼,手上端着一盘精致的水果,“总和一帮男孩子这么较劲干什么。”
徐源静静地盯着徐立有些苍白的面庞,而徐立则不慌不忙地将盘子放在了木桌上,嘴角勾起了难以察觉的弧度。徐立的双瞳很清澈,清澈得就像一汪清水,就像那残月状的辽阔月湖,你以为你可以一望见底时,却是进入了更加深邃的漩涡。
徐源很快就有些不自然地把头别了回去,乌黑的长发遮挡住了有些发红的面庞。每次都是她主动地凝望,试图去分享徐立的宁静,但也总是她败下阵来。徐立看似瘦削的身体里,孕育着一个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强大灵魂,他平平淡淡的目光,就是他多年孤寂生活所磨砺出的锋利刀刃。
“哼。”似乎是在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