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情绪起伏之时,前洲府外八百里,一辆马车在数十人的簇拥下,似脱弦的箭一般,疾驰在皑皑白雪间。
拉车的四匹黑马体态高大,比寻常的马大了一圈,黑色的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刺人双目。
坐在车辕上的驾车之人是个身形消瘦头顶斗笠的老者,如此的寒冬之地,竟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藏青长袍。
只是他的眼神却看不到丝毫的浑浊,目光明亮的犹如路边枯树上挂着的冰冻块儿。
倘若刘希见到此人,定是要大为吃惊,怕是此时此刻定然不会因为邺城归附而心情大为愉快。
因为驾车的老者乃是李唐供奉院执掌着衍生的贴身老仆。
此人亲自驾车,那毋庸置疑,这看似简朴的马车里坐着的正是李唐供奉院的执掌着,令无数人忌惮的衍生。
马车里的衍生正盘腿坐在锦绣的矮榻上,双目紧闭,仿若已经入眠已久,她身前的梨花木的茶案上,一盏茶早就凉了个透。
碧玉盏的旁边,是一堆绿莹莹的蓍草。
许久之后,衍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了眼茶案上的蓍草,一丝的疲惫涌现在她的眉间。
这种疲惫衍生已经多年没有经历过了,是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与痛楚。
天意当真如此?
衍生拿起茶案上的蓍草,想要再一次的重复之前的占卜,在蓍草落在茶案上的时候,衍生却是双目再度闭上。
一声长叹。
随即,那些本是飘摇着如少女绿罗裙的蓍草当即齑粉成了一层绿色的烟雾,散落在了茶案上。
既是天命难为,那她衍生前往这北地还有何作用?
数日前,衍生便占卜出大唐北疆有异象,一向鲜问朝事的她询问后才得知唐皇派人来杀刘希,整合北地军务。
想起先前在牢狱中见过的刘希,衍生遂又是卜了一卦,卦面竟是大凶。
卦象如此,衍生不禁起了担忧,于是多年未曾出澜陵城的她连夜便带人往着北疆来了,若是能阻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