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长安到达城外时,消息便如同报早春的鸟儿飞向千家百户一般涌入了长安那居中的皇城中。
皇城四四方方,光明亮堂。而乾龙殿高居其中,犹如龙头一般,俯瞰整座长安。
坐在大殿之中的年轻君王却低下了头,面沉如水。
轩辕仁德悠悠叹了一口气,少年眸子中原本应该有的明亮光芒也消散了。这本该是枕着清风明月,手持长剑啸马长歌的年纪,却让这位年轻的君王惆怅不已。
他愁,愁这蠢蠢欲动的妖族;他愁,愁这仍不安份的贵族;他愁,愁这不受自己掌控的臣子。
如今这短短一年的时间,看起来圣朝在他的带领下比起老圣皇在时更加繁荣昌盛了。但同样,这圣朝也危机四伏。
妖族虎视眈眈,想着随时推翻改革的遗老贵族;更让他难受的是,还有他无法掌控的齐凤甲。自打老圣皇逝去后,供奉阁流失了很多人不说,那些个开天境也开始小瞧于他,不肯听他诏令,却还享受着圣朝的资源,令他着实头疼。
而且,没闹出徐长安这事儿的时候,若是用上齐凤甲的名头去命令那些开天境,比自己的诏令都有用。
但因为自己多说了几句徐长安而已,结果不仅齐凤甲失控了,就连供奉阁也逐渐有了阳奉阴违的苗头。
年轻的君王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看了身边的小太监一眼,随后低下了头。
“圣皇,您愁什么?”
李忠贤站在了轩辕仁德的身旁,低着头恭恭敬敬的问道。
偌大的朝廷,也只有这位小太监是真正的尊重他;至于其它太监,即便当年没有欺负过他,但也袖手旁观过。
人总是这样,别人的一时的善良,却被他们当成了软弱。
轩辕仁德没有处理宫里的太监,也没有大规模的置换。虽然这让轩辕仁德在外不负“仁德”之名,但在宫里,却被那些资历较老的老太监所看不起。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忠贤对他的这份敬重和尊重才显得尤为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