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高杆矗立,上面吊着几个人。
他们衣衫褴褛,身上全是血痕,一层层白色的盐敷在了他们的伤口上,如同月光落在了身上一般,显得圣洁无比。
伤口上撒盐,本应该是极为痛苦的事儿,但他们却在笑,面目狰狞的笑,龇牙咧嘴的笑。
「你说,以后咱们老哥几个会不会进入祖庙啊!」杨老倌笑了,脸色苍白的他笑起来很难看,声音也显得虚弱无比,就像是逃难的难民一般,有气无力。
「不知道,不过要是世上有鬼神,后人也记得咱们名字的话,以后小崽子们祭祀老子,老子可要吃头香。」
不远处一道声音响起,正是此番一起前来下毒的老头。
至于他们的毒,则是买来的,用的是他们和那群年轻人留下的银票。他们运气也算不错,遇到了一个叫做阿宝的中年人,他是个修士,本来要来一同守燕州城的。但后来听从了圣朝的调令,便直接丢下了这座必被破的城,朝着长安而去。
虽然他没有收银票就给了杨老倌他们很多毒药,但杨老倌他们几个老头子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也不肯拿回银票,最终便委托这叫阿宝的中年人将这些身外物送给需要它们的人了。
「但很大可能,没人记得咱们名字啊!」盐敷在了伤口上,杨老倌吃痛,「嘶」了一声之后龇牙咧嘴地说道。
「对,咱们啊,大概率是尸骨无存了,唯一的贡献应该就是能让草儿们生得茂盛些。」另一道声音响起,随后长叹了一声。
「或许,我们就和路边的石头,小草一般,没人记得的!」
「怎么?你后悔了么!」杨老倌声音之中带着一丝不满,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了说话之人的方向。
「不后悔,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咱们都被吊起来了,即便是后悔,又能怎么样呢?对了,那阿宝给的药可真是厉害啊!」
这几个即将死亡的老头子,此时居然还有心情讨论他人的生死。
「你没听他说啊,他属于医仙一脉,是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