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都是罗圈腿,走在松软陷足的雪地里,就跟桩子砸在硬地似也,个个四平八稳的毫不晃悠。
他们也不懂什么叫享用与烹饪,但凡是从营盘中翻找到任何东西,从袋装的稻米、大麦到瓜薯,乃至马吃的黑麦、刍豆等畜料,连同现割淋漓的死马,活宰的大块连骨畜肉什么的,按照三五成群聚成一堆,各种寻获胡乱往里丢做一处,大火添柴的烧做一大釜,然后稠乎乎的舀出来。
一人捧着个比脑袋还大的木碗、瓢子,沉甸甸的压得结实。然后连骨带肉半生不熟的捞在手里撕啃,吃到后来于脆,放开腮帮子简直就朝喉咙里倒也似。
佐餐下饭全不讲究,有把咯嘣脆的盐豆子或是撕一条死硬的于熏肉条,一捧长灰斑的奶渣疙瘩就算不错的搭配了
待到海吃塞了一肚子之后,又直接拿煮化了的雪水来,咕咚咕咚喝得那叫一个利落,或是直接嘎吱嘎吱的于啃起雪团子来,那也不怕肚子消受不了
然后才打着各种浓重气味的饱嗝,整备鞍马装具器械,准备踏上新的征程。
这毕竟是他们冒险越过,原本延边诸多防塞构成,现已经是形同虚设的死亡线后,一路倒下了不知道多少坐骑和同伴,狂奔南下这么久以来,吃的第一顿饱饱的热食啊。
之前在怀州虽然所获不少,但是分摊到大多数人身上,就聊胜于无了。
因此,一些人热泪盈眶的向上天祷告,总算不用在极寒中继续主动减丁了,另一些人,则有些睹物思情的嚎啕大哭缅怀着,那些在过早到来的寒潮和霜冻中,死去的亲眷和族人。
这一切,都要感谢某个契机和理由,不然他们绝大多数人,或许这一辈子,乃至几代人都没有机会踏上,中原这片温暖而肥沃的土地。
自从梁公的时代开始沿河筑垒,逐步深入草原屯垦,而拉开了中原王朝对塞外之地的,数百年压制和镇服的历史
依仗和背靠着沿着河流分布的堡寨体系,大量历代的军功之士,被分封在了草原上,以水源为支撑点,就地建堡筑垒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