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甚笃的三姐苟怀韭敢于照直说出心中所想,她的三姐苟怀韭与她性格相似,却能处到一块儿去,常常能够同仇敌忾。苟怀韭说:“俺看行,俺觉得那小伙子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这样的男人,听话,好管。”
这话正中那个女人的下怀。
大姐轻声说出了她的看法:“俺怎么觉得,这个小伙子年龄上太小,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哩。”
那个女人马上回大姐道:“他现在小,总会长大的。”
那个女人的四姐说:“不是找人打问过了吗?那个孩子犯过事儿,坐过牢,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那个女人的二姐回答道:“是俺找人打听的,听说,那个孩子是被冤枉的哩。看起来,好端端的孩子不像个坏人。”
“那就放心了。”那个女人的四姐说。
的确,梦毒一脸清纯的孩子相,难怪那个女人一家人谈论起他来称他为“那个孩子”或“那小伙子”。
那个女人的二姐又说:“要说毛病,也有一点,就是打问到了,那个孩子的爹娘都老了,像咱的娘一样老了,家里挺穷的。”
那个女人说:“俺又不是嫁给他爹他娘,俺是嫁给他哩。”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别人就不好劝说出什么不同意的话来了,妹妹似乎非那个孩子不嫁的样子哩。
听着众口之言,那个女人的老娘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到底成还是不成,晚上就知道了。”
闻者们知道,她们的老娘是要求助于她口袋里的卦签与罗盘等占卜工具了。
兴许是怕自己的老娘算出她不想要的结果,那个女人硬硬地说道:“不管你怎么算,俺都是嫁给他的命。”
这世上最被苟娘讥笑的一句话就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她像个民间哲学家似的,听到这句话就笑出声来。因为她对这句话嗤之以鼻是有足够理由的,世人只看到她一只眼睛明亮一只眼睛混浊,无不以为她看世界用的是明亮之眼、瞎掉的是混浊之眼,却不知恰恰相反,她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