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是顾锦炎淡淡说了一句话，苏阙才如遭雷击恍然惊醒。
“关不了了。”
“什么？”苏阙心里巨震，虽然她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可她还是不死心地喃喃道，“这里，不是你打开的么？怎么会关不了，以前不是关着的么，要不然岂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
“我只能开，关不了。”顾锦炎一脸淡然，好像这里不是他族人世代的领地，好像他不是这一族之长，不是他随时都有可能被闯进来的犬戎人杀死。
他真的毫不关心自己的死活，不关心所有族人的死活，天人生性冷漠无情并非谣传夸大，是真的一丝感情也没有。
“……”苏阙心里堵得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早该想到这守卫天人族族门的天然屏障，不是他们想关就能关得。
天人生性冷淡，没有给子孙留下规矩，可是该存在的规矩是不会因此而消亡的
，既然擅自开了，就要付出代价。
顾锦炎因为她打开了族门，苏阙心里凉透了，她任王后折磨也不理会是因为她觉得王后不过痴心妄想，她就算终有一天有能力打开天门，也绝不会这么做，可最后还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她开了这族门……犬戎肖想了几万年，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机会，终是她害了顾锦炎。
她本与他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为什么要为她这么做？她眼角一滴泪水轻轻滑落了下来，她不值得他动情，也不值得他舍弃性命和族人。
“……”苏阙低下了头，低低地说，“对不起。”
她死之后，那天门是怎么关的，恐怕她现在再清楚不过了，又怎么能让他再受一次那样的噬心之苦。
顾锦炎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本来便什么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便是苏阙了，苏阙根本不必和他道歉。
既然她一定会死去，就让那些灯留着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