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根棍子猛猛敲击过来,打了个四分五裂,又敲击个怦然作响。
而梁挽真的如他所言,只最后看了我一眼,然后驻足止步,如一叶到港的扁舟,停泊在某个深夜落寞的港口,他目送着我一步步离开,没有跟上来,也不肯先离去,只是那道背影仿佛在阳光下被拉长了数倍,直到我退去一段距离后,才能依稀瞧见他脸上的思念与伤怀。
呵,我才不会想你呢,小王八蛋。
因我一夜未归,如我所料,小错已然在不远的山坡处等着我,他见我风尘仆仆、如添新伤而归,一脸讶异地迎了我,忧虑的目光几乎逡巡游走了我全身上下,他似乎恨不得就在此刻,就在此时,钻进衣服里仔仔细细检查一圈。
可我的威严终究摁住了他的手脚。
他只是恭敬而又急切地看着我,问:“聂哥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摇了摇头,露出疲累的神色,奇道:“没什么,杀了几个该杀的人,把跟踪我们的尾巴除掉了而已。”
“可是,聂哥看上去不是很好,也没有杀敌后的兴奋……”
我只是叹了口气,看向他道:“小错,我只是在想,我这人是不是真的戒心太强了些,又或者……经历过这么多事,我根本已经不会去正常地和人交朋友了……”
我当然也有正常交友的经历。
可那几乎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辈子除了一个聂小棠是我自然而然地交往而来,其余的朋友几乎都得历经相当长的坎坷磋磨才能确定,比如先成为敌人,先成为对手,摸透了翻熟了来回翻折遍了,我才觉得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去信任对方。
可这要花多久时间?我又因这过度谨慎,错过了多少人?
这让我觉得,即便脱离了聂家,它对我的影响仍旧深远弥久,且如影随形,也许在受过那么多的背叛欺骗磋磨后,我自己也已经习惯了背叛欺骗磋磨。
我根本没办法做到很快地去信任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其实很好。
哪怕好到梁挽那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