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在黑暗中,李昊鉴耗尽了力气。
饥渴疲劳,挥之不去。
李昊鉴回到阶梯上,是休息,是放弃。
双手十指已磨去皮肤,血肉绽破。
“我他妈要怎么办?”李昊鉴黯然沉默,深深陷入黑暗之中。
“真的要吃肉吗?妈的,原始人不就是茹毛饮血,估计同类吃了不少。”
“不行不行,那不跟畜生差不多?”
“可以的啊,法律界不是有这么一道难题,就是矿工难题。”
“我是矿工吗?我不是,我就一个人。”
“一个人,如果吃了,这不是没别人知道,对,只要我不说,谁知道?这还是难题吗?”
“吃吧,没事,吃吧,没有毒。”
“吃吧,没人看见。”
“吃吧,反正已经死了!”
“吃吧,师父,肯定能体谅我,如果是我死了,师父可能还会吃我嘞。”
“我操,实在,下不去口啊!”
李昊鉴坐在戒力的尸体旁,无声的哭泣起来。
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绝望。
“我能怎么办,这他妈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幻觉,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对,假的。”
饥渴疲倦再次让李昊鉴半睡半昏了过去。
过了许久,李昊鉴转醒过来,眼前的无边黑暗提醒着李昊鉴,这一切不是梦,是真实的世界。
李昊鉴没有办法,继续去搬石头。
一块。
两块。
三块。
有大有小。
却没有尽头。
这甬道中的碎石就像无穷无尽,李昊鉴手掌的血泡已破了,血肉模糊,身上衣衫被石块摩擦切割,如着寸缕。
推了推石堆,仍纹丝不动,李昊鉴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而这地下洞穴空空如也,别说食物,连苔藓都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