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板板整整的讲书。
期间陛下停下喝了杯茶,似乎想询问徐二郎什么,但见他神色恭敬,面色如常,丝毫没有疑惑和胆战心惊之态,不知为何那到嘴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最后,等两卷书讲完,允文帝冲徐二郎挥挥手,“跪安吧。”
徐二郎走出宫门时,被外边的冷风一吹,只觉得浑身刺骨的冷。
看来这天确实凉了,该加衣了。
走了两步徐二郎后知后觉背后还黏腻腻的,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出了一身冷汗。他脚步如常往前走,似乎什么事儿逗没发生一般。
然心里却不由哂笑一声:徐二郎啊徐二郎,枉你自诩胆识过天,敢作敢为,却也有望而却步、踌躇不决的一日。
可已经有了妻儿,还要照顾子侄,亦要赡养父母,他的软肋太多,责任也大,他已经不是平阳镇那个无拘无束,不怕牵连任何人的徐二郎了。
但是,若是陛下将那句未尽之言说出来会怎样呢?
怕是他心中的猛虎会孙家出笼!
陛下的掣肘不在朝堂,而在世家。陛下对世家的忧患,最早从他还在平样时参加秋闱的试题中看窥知一二。
可世家根深蒂固,犹如扎根在这个王朝的一株盘根错节的古树。它的根脉延伸到地下每一个角落,枝叶笼罩住大半个王朝。世家不得不除,可羽翼未丰,只是刚踏入官场的他,能接受这个重任么?
显而易见是不能的,最起码现在不能。
他羽翼未丰,政治资本也还不足,还要慢慢等。
徐二郎此番归家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外边凄惨风雨,秋雨噼里啪啦打落下来,惹得外边的丫鬟仆役捂着脑袋赶紧往屋里跑。
身后的通河举着一把伞靠过来给他遮雨,徐二郎顿了顿接过伞,“回去歇着吧,我自己去内院。”
通河应了一声,随即从身后小厮手里又拿了另一把伞,撑开去了他们住的院子。
徐二郎不紧不慢的行走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