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尊者讳”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她是南越的皇太后,哪怕犯了谋逆大罪,也只能宣称暴毙悄悄处死,哪有这样大张旗鼓昭告天下的?陆离再蠢,也不会在青史之上给自己留一个不义不孝的罪名!
金甲卫?
可笑,以为穿一身金色铠甲就是金甲卫了么?
苏轻鸢回到床上躺下,嘲讽地勾起了唇角。
念姑姑跟了进来,在床边坐下:“你疑心刚才那两人是跟我串通了来骗你的?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选择相信陆离?”
“我更愿意选择相信我自己。”苏轻鸢冷笑一声,兜过被子蒙住了脸。
***
宫中,气氛仍然压抑得吓人。
这几天的好消息其实还是挺多的:叛军无力围城,已退至城外三十里处扎营;西南方向的几个附属小国各派出了一部分将士,组织了一支约有十余万人的援军,距离京城已不过数百里;落云城的援军已集结完成,正匆匆赶往京城而来……
可是,这么多好消息,依然没有冲淡宫城上方的阴云。
个中缘由,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一日下了朝,陆离便回到了打扫得一尘不染的芳华宫。
阳春三月,满院子的花红柳绿也没能照亮众人心头的阴云,混合着泥土气息的花香味也冲不淡从墙外飘过来的血腥之气。
宫墙和地砖都已经洗过那么多遍了,春雨也下过了,可是杀戮的气息仍然挥之不去。
陆离进了门,只有两个新来的不知名的小宫女无声地行了礼,送上茶来。
这宫里的旧人死的死、伤的伤,这会儿都不见人影了。
段然牵着陆钧诺的小手从外面进来,皱眉:“好端端的,你又到芳华宫来做什么?睹物思人?”
陆离抬头横了他一眼,段然心虚地缩了缩肩膀。
他知道陆离还在怨他,所以这会儿陆钧诺就是他的护身符,片刻也不敢离手。
两人面对面坐着,沉默了片刻,陆离低头看着案头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