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哼,有气无力的哼。
满是灰尘的柴房中,二叔孤苦无助的躺在那,身上满是臭气,边上不远处的柴禾旁更臭。
因为,那里放着一只净桶。
二叔生病这段时间,可是连去茅房的力气也没有的。
三天过去,院子里没有一个人来过。
二叔就那么躺在那里,头顶上的蜘蛛网越结越多。
第四天的时候,隔壁有个老头摸了过来。
人没进来,就站在柴房外朝里望,试探的叫了一声,他以为二叔死了。
如果人真的死了,这事就得报官府派人收尸,把尸体送义庄去才行。
要不然搁这,万一发了可了不得。
他若是远处的人也不打紧,坏在就住这店隔壁,所以,不能让人死在这里发臭。
二叔没死,他答应了一声。
声音很微弱。
老头听了,眉头皱了皱,探头进去盯着二叔的身子看。
二叔也在看他,目光中满是哀求。
他想这老头能够给点食物让他吃,真是饿得不行了。
老头看了一会,微微摇头,继而轻叹一声,道:“你倒是命大…不过你睡在这里也无用,谁送与你吃?…今日我们镇上的齐云寺里施食,你不如到那里去,或许还可抢几个馍馍吃。”
“我不晓得那寺在哪里。”二叔挣扎着坐起,“我也没的力气去咧。”
老头道:“不去也得去,你若不去,只能饿死。”
二叔怔了下,有力无力道:“那…寺庙在何处?”
“出门往东走,不远就是。”
老头说完,捏着鼻子就走了。
这屋里味道实在是难闻,站外面都受不了。
二叔在那又坐了会,他饿不过,不想死。那老头说的没错,他不去讨食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支撑着想站起,可试了几次,都站不直。
身子直打颤,两腿酸痛无力,身上也疼,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