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之意。
“国舅大人的敦睦仁善不止是向着孩童,前几日陈老学士入宫向太后请安,对您的举止谈吐与风姿仪度皆赞不绝口,说是帝京累世公卿书香门第的公子都略逊一筹,仅是言谈进退间的从容谐趣,便不是那一般沽名钓誉虚雅欺人之辈可比拟的。”
陈大学士给自己夸成这幅样子,大概是在一次又一次对自己这声名在外的纨绔降低了期待值后,喜从天降,一时飘飘然,感谢太后给他一个如此好报答的恩情。
别人夸是场面话,是结交的态度,他如果真笃信不疑,岂不成了井底之蛙?
故而,梁道玄也不去接这番客套,只报以同样蔼然的笑:“这还没开始上课呢,若是陈师傅真教起来,怕是要来太后这边哭诉了。”
沈宜也是挂着不变的笑,目光终于从小皇帝身上,落在梁道玄脸上:“其实……蒲公公曾以同样的话语对国舅大人赞不绝口。”
提及一位消失了的宫中大太监,梁道玄心头一紧,他是不想卷入过多内侍省纷争,之前霍公公言语谈及,他便没再追问,此刻由沈宜再提,大概是想让自己知道了。
梁道玄很配合,多知道一些可以知道的事不算什么禁忌,太后授意也未尝可知。
“说来也是,我之前未见蒲公公人影,问霍公公也是不知,他去恩荣观养老了么?”
恩荣观是老迈无亲的宫人奉旨颐养天年之地,有皇家供给银米,虽不甚富丽,据说却也在几次修建之后颇为阔绰,只是入了恩荣观的老宫人未免和外界多言皇家内事,少不了免去些自由。
“蒲云寿已经落罪伏法,是太后的懿旨。”
梁道玄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敢问他犯了什么过失?”
“说来,此事还和国舅大人有关。”沈宜的笑中平添一丝惋欠之意,目光仍是幽静与梁道玄毫不避讳的对视,“太后委以重任于他,暗中请国舅入京,谁知他却路上招摇,给人听去了消息。这也就罢了,我们刑余之人在宫中是做奴为婢的,到外面有些趋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