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能解得其中用意与国舅的难处,不必缀言虚礼。国舅大人,老朽今日前来,也是想让您安一安心。老朽尚未致仕前,曾有一次于朝堂当中行差踏错……哎,教人好不羞愧,不提也罢……幸得梁贵妃,也就是当今太后彼时的恩顾,这才不至于晚节不保狼狈退居草莽。老朽能有天年颐养,晚辈能得恩荫余荣,无不感念太后的恩德,所以国舅无需惶惑不安,这是老朽主动请缨的报恩之举,绝无攀附掺弄之心,更不是趋炎附势之利而逐,老朽是真心希望太后能得些助力,官家日后能成一位有道明主啊……”
这话全然出乎梁道玄预料。
他本以为是妹妹请托关系,求来的老师,却不想是妹妹前脚栽树,给自己乘了有幸的阴凉。
旁人不想提的旧事,他自然不会当面胡问,陈学士一番肺腑之言,是为了让他免于起疑,好坦诚安心求学,且不说当年到底是什么事,只听这样的恳切之语,梁道玄也不会先妄怀揣测。
毕竟,就算只是做个读书的样子,眼下也十分有必要。
“读书的道理太后早已细细讲过,晚辈心中清楚。我朝自古重教瞩文,我若不拿出端正求学的样子,怕是恩荫也教朝堂上的大人们指摘太后因私忘公的不是。”
昨日宫中聊至最后,妹妹梁珞迦似旁敲侧击的一番话让梁道玄无奈又感慨:文凭不管什么时候,还是最好用的敲门砖。
梁珞迦以为自己说重了劝学上进的话,不失柔谦地轻语补充:“哥哥不是一定要扯出命去读个功名出来,只是身在局中,不得不低头于既有规章。”
“妹妹不必小心翼翼说这人人都知晓的道理,我不是小孩子,不会为这个闹脾气作别扭。”梁道玄忽然有些找到做人家哥哥的感觉,见松弛戏谑的语气也让妹妹盈出笑意才继续说道,“国有国法,我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存心让咱们今后都难做。我朝恩荫也是荫蔽读书之人,未曾入过考场,就算拿了这份荣光,今后的路也只会留下把柄,我不读这个书是不行的,科举也是要考的,我也会做出上进读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