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常科。三批考试下来,三代才俊入朝,这些可是当当正正的本代天子门生,新贵们以新朝气象之荣蒙恩拜官,加之本来一甲三位就是要入翰林院为圣上伴读随驾奉书的,顺理成章可为半师益友。这样一来,即便皇帝再小,他也会有自己的学习班底、自己的亲密“战友”,和自己亲政后的拿笔宝贵的初始政治资本。
自小带大的孩子,心有所护情有所依寻常不过。即便他是皇帝。
超出感情之上,还有一分恩情厚谊,都是与寻常人家师徒弟子那般非比寻常的深深羁绊。更功利些也更现实些说,三分连带仕途的衷心与三分前程未来的押定,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人生仕途命运与未来的真正投资。
所以这些新贵“半师”,必然会比眼前这些已然形成气候弄权多年的遗臣要忠诚许多。无论是出于母亲的舐犊情深还是为子计之深远,太后自然愿意为儿子谋求这样优质的资本,而抵触老臣的干预。
而当新朝之臣成长起来时,怕是这些老臣再想弄权于新帝之侧而无人置喙……可就难说了。
于是他们现在就要争,提前将皇帝的帝师班底预定为自己的人,早早施加自己对帝王的影响力,留下师生情谊的牵绊或道德陷阱,甚至培养皇帝与老臣一党的恩情和感情,都是为今后朝堂的风云提前预备好不动如山的资本。
至于皇帝的年龄适不适合读书,会不会因噎废食揠苗助长,他们并不关心。作为母亲的太后如何心疼孩子被如此玩弄,对今后孩子成长的忧悒与怊惕,那也不是他们值得为权力所权衡的内容。
所以,梁道玄才会感到本能的愤怒。
更何况眼前被欺负的孤儿寡母还是自己的妹妹和外甥。
纵然这里面可能存在不可忽视的利用和求索,然而为生存和立足与为权力和利益还是不大等同的良心准则。
他不是个盲目心软致使自己陷入困境的人。
既然选择出手,他的目标就是既能救人,亦可助己。
反正自己这天字第一号外戚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