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之性冷,从没和那个女郎走得这么近过。
张夫人回去之后还不忘和她说起这事儿。
“虽说是情有可原……但这少年少女地朝夕相对,走得也太近了!”
什么情有可原?顾妙妃不明白。
张夫人不肯多说。
顾妙妃隐约觉察到父母和王道容都在瞒着自己,可她一个女儿家,他们不说她还能撬开他们的嘴不成?
她和王道容小时候一起玩过,家世相近,门当户对的,双方父母都有意合二姓之好。
但南方的士族等闲不跟北方的高门通婚,所以,双方的态度都很暧昧,仅仅只是释放出这样的信号,从没正经交换个什么信物,过过什么礼。
她或许会嫁王道容,但半道儿嫁给别人也不是没可能。
如今陛下和大将军之间的矛盾愈发剧烈了,顾锡也不太想让她嫁过去掺和那滩浑水。
张氏去了定林寺回来,不免就跟顾锡抱怨。
“也是令嘉身子太弱,不然何至于蹉跎到现在!”
这一点顾妙妃并不赞同。
王道容对她的病很上心,从许仙翁那边儿学成归来后,为她寻医问药,调理这一年下来,她身子已经比之前康健太多了。父母也愿意点头叫她时不时出门散散心了。
顾妙妃被张夫人念叨得实在头大如斗,随便找了个理由,带上了仆役,躲到秦淮河附近寻清静。
这个时代贫民与士族之间的差别可谓云泥,慕朝游肤色白皙,乌发如云,身材高挑,行走在人群中十分扎眼。
兼之,她脊背挺拔,身姿端正,更与因贫苦而萎靡的百姓,因醉生梦死而颓唐的士人,全不相同,倒更像是一股清流了。
……而她走的这个方向,竟是出城去的!
顾妙妃着实吃了一惊。
南国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少有这个时辰还有出城的。
她心里觉得奇怪,叫了车夫跟上。
建康路窄,南岸又多为市廛,河畔酒肆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