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权无非就是那么几家,镇国公手头兵力对抗九王爷绰绰有余,诚王……干爹的燕云卫和东厂厂卫,能控制宫里的局面。至于孙家能召集的旧部……”她从大氅的毛边上看向宁肃,那毛领子堪堪挡住了她半张脸,“会有很多人吗?”
宁肃将大氅往下微微拉了拉,露出沈南乔完整的小脸。
“孙家几代从军,那些人哪怕大部分已经解甲归田,依然不容小觑。”他视线落在松香色细布的车帘上,“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批人都在京郊附近,说集结就能迅速集结。哪怕皇上这边还能从番地调兵出来,一旦宫变,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沈南乔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拨开斗篷凑过去,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胸口,明显感觉到对方僵了一下。
宁肃不动声色躲开小姑娘的靠近,就听她兴冲冲问道。
“你还记得过年之前,我曾经让管家给戍边将士的家眷送过几次粮米和银子吗?”
宁肃神色一动。
“那些人都在戍边,便是调动也来不及吧?”
但见沈南乔狡黠地眨眨眼。
“但如果是昔日那些退下来的老兵呢?”
宁肃诧异地看向她,马车里炉火不时发出噼啪之声,小姑娘眼睛亮闪闪的,像是邀功一般。
“你连这些人也给了抚恤银子?”
沈南乔得意地冲她点点头。
“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我非但给了那些老兵银子,而且让人把他们住的破房子都翻新过了,过冬粮也给足了,也就是说眼下随时要打仗,家人也可无后顾之忧。”
宁肃静静地看着她,沈南乔被看得有些紧张,下意识抚了抚头上挽发的簪子。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
就是因为太对劲了,才显得不对劲。
这丫头很多事看似无意为之,但往往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若是一次半次还可以说是运气好,但次数多了就未免有些……令人生疑。
“你嫁给我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