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为敌,但也绝不会倒戈。
有了今日敲山震虎这个由头,他便知这个位置坐得并不稳,自然也就愿意归附到宁肃麾下。
想到这里,原本还有些惶惶的心情也定了些。
“所以说起来,多少也是托你的福。”
沈南乔恍然,他旁敲侧击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兜着圈子安慰她,好教她别太自责。
把什么都兜揽到自己身上。
刚刚老太君说的体己话儿不其然闯入脑海。
“这婚事黄了本有些恼人,可谁知竟然柳暗花明,可见万事万物自有定数。我瞧着那孩子不错,虽说名声差了些,对你倒像是一心一意的。”
是啊,能绝处逢生已是上上签。
还能得着真心护她的人,绝对是意外之喜了。
“现在能跟本督说说,之前在你府上的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吧?”
沈南乔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说得一愣。
“哪一句?”
“皇上和太子都不能尽信的那一句。”
宁肃好整以暇地靠在马车板壁上,脸上倒是没有太多惊讶之色。
沈南乔心道糟糕,他怎么还惦记着这茬儿呢?
她支支吾吾。
“不是说了吗?这世上除了自己,对旁人都要留个心眼才好。”
马车内挂着盏帛灯,摇摇晃晃在她脸上投下摇曳光影,让人看不分明表情。
但宁肃何等眼力,那双小鹿一样的大眼睛里明显藏了惶惑。
他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
倒是沈南乔踟蹰片刻,细声细气又开了口。
“众人皆知你是太子伴伴,皇上宠臣,可伴君如伴虎,高处不胜寒。起落沉浮乃宦海常事,一朝若是陷落,想起复却不容易。”
宁肃不动声色蹙眉。
沈南乔不过十几岁年纪,又是养在深闺里,可这番语气却像是经历过由盛转衰的没落一般。
他不动声色。
“那依你的意思,又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