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临时放在一个小木凳上。
屋子里有个小隔间,用石头架着一张铺板,上面是草垫和被褥。妹妹秦萱萱平时就睡在这儿。
别人开局一个碗,自己开局一个破屋?
不对,就连屋子也是租的,不是自己的。
整个大杂院一共住着八户人家,除了北屋祥子家住两间房,其他户都只有一间,有的屋里挤着七八口人。
所以他们这间屋还算好了。
秦九章从口袋里掏出白天捡的那张旧报纸,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熟悉繁体字。
知识改变命运是他唯一的路。
虽然繁体字都认识,但让他写的话,很多还真写不出来,必须花时间练习。
其实仗着自己流利的英文水平,在民国可以横着走,但谁会上来就相信你一个臭拉车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些听不懂的“鸟语”是英语哪?
整个北京城没多少外国人,还得凑巧碰见英国人或者美国人才行,但那些洋人老爷更看不起穿号坎的车夫。
另外,民国是个典型的“人靠衣装”的社会:一套光鲜的衣服非常重要。
只不过西服动辄六七十大洋,民国就算收入相对可以的工人,一个月也才挣一二十,怎么买得起?街上那些穿着制服的巡警,一个月更是只有六七块。
即便不买西装,上等料子的传统服饰也绝不便宜。
而没有这些,甚至没有进入上流社会的敲门砖。
要不包国维同学死活要买司丹康头油,还想买双好看的球鞋哪。
——穿得土里土气,人家都不会正眼瞅你,心里更瞧不上你。
秦九章思索半天,只能暂时先隐忍一小段时间,不过早暴露锋芒,省得被某些不着调的军阀头子盯上。
夜晚时分,一个身材高大的车夫拉着辆崭新的人力车回到了大杂院。
这辆人力车的车厢两旁各有一盏电石灯,一看就是人力车中的高级货——专车!
北屋房门打开,一个黑黝黝、胖乎乎的女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