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隔壁的病房传来熟悉的声音。
裴蛰衍走进隔壁的房间，看见裴翰正带着苏时时搭积木。
“裴叔叔！”
正和裴翰一起搭积木的苏时时闻声立刻扬起一个笑脸，露出可爱的小白牙，脸蛋粉扑扑的。
裴蛰衍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弧度，从商场上沾染的阴沉疲惫尽数散去。
但极快，裴蛰衍又想到，这是苏七月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放松的眉宇间又染上了点不易觉察的黯然。
“啧，你怎么总是这么笨，教了你几次了，好不容易才搭起来的，你看你都干了什么？”
“对……对不起。”
苏时时又不小心碰掉了搭起来的积木，一时间手足无措，愧疚地垂下了眼睛，眼眶发红，道歉的声音细若蚊蝇，两只粉嫩的小手攥着小西裤的裤沿。
他实在是太笨了，怎么学也学不会。
“裴翰。”
裴蛰衍的声音沉了一分，严厉的目光落在裴翰的身上。
“你不学钢琴，背着老师偷跑出来的事我还没有跟你计较，还敢犯浑？”
裴翰还没有从之前给苏七月送礼物却被赶走的情绪当中恢复过来，闻言心里又委屈又愤怒，瞪向裴蛰衍。
“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好心好意给妈妈送礼物她不收是我的错，我来教这个小笨蛋搭积木他学不会又是我的错！”
裴蛰衍眉头愈蹙愈深。
“裴翰，我看你最近是越来越缺乏管教了，回去之后把课文给我抄一遍，没抄完不许出门！”
“不……不是哥哥的错，是，是我太笨了。”
苏时时嘴唇嗫嚅着小声为裴翰说话，眨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可怜极了。
哥哥说的也没错，如果积木都搭不好，以后又怎么长成大人保护妈妈，甚至就连自己也保护不了。
裴蛰衍心头一软。
随后，又看向裴翰。
“你还没有比你小的苏时时乖巧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