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门前,王禄挥了挥手禀去身旁的公人,直截了当地冲张辰说道:“张辰,其实今日你来此并不是为了验尸罢?”
“回县丞老爷的话,是,却也不是。”张辰笑了笑,拱手回道。
“是,却也不是?”王禄疑惑地重复了一句,显然不知道张辰说的是什么。
“验尸一事,自当尽心竭力,务求真相大白。然而今日仵作所念的尸档,小人早前在刑房已有所览,其粗糙之处,实难忽视。”
张辰对着王禄继续解释道:“却不料今日仵作故意轻慢小人,依旧照本宣科,丝毫不顾事实之真伪。那小人便也只能指出其谬误,又何必给他留情面?”
当张辰说到这里的时候,同时回过了头,敞开的义庄大堂里,两个仵作已经面如土色地剥开尸首的衣裳,重新认真地下手查验。
王禄叹了口气道:“本官要问的不是这个。对我而言,不管陈叔常是溺水而亡,还是溺水前便身亡,总归是人死身消......
只是你方才说的一句话,你转眼间把吴知县错拿案犯的责任,推到了仵作身上,这才是你今日此来的目的罢!”
张辰抬头看了看王禄平静的面孔,认真回道:“此案疑点重重,未经解尸查验就草率下定论,仵作的确难辞其咎,并非小人故意推诿。”
“为了你舅舅缓和上官,你倒是个聪明人。“王禄忍不住端详着眼前这位年轻的贴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县丞老爷,关于此案,小人可否斗胆请教一二?”
“既是有关案情,直言不讳便是。”
张辰略作沉思,然后开口道:“小人曾听舅舅无意中提及,其实县丞老爷您早已看出,那夜吴知县所捉拿的案犯并非真凶。”
只见王禄毫不犹豫地点头道:“那所谓案犯不过是一痴傻少年,与陈叔常素未谋面更无仇怨,本官料定他不可能是案犯。”
“县丞老爷果然英明。”
张辰适时夸赞了一句,点头又道:“害人性命者,无非谋利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