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如捣蒜,后背贴着麦堆小心退到边缘,随后小短腿撒开便跑,跑了一阵似是不甘,又回头喊道:“俺寻爹去,你们等着!”
柳娘嘴角弯成月牙,咯咯地脆声笑着:“哈哈哈,怕你不成!......”
两家的地紧紧挨着,不远处的虎子很快便奔回了自家田地,挥舞着小手嚷嚷告状,那边同样有一个汉子正在躬身割麦,张辰只一眼便认出那是虎子的亲爹张明远,而他压根儿连抬头都未曾,冲旁边狠狠地啐了一口便继续手上的活计,吓得小胖墩顿时噤声。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张辰早就司空见惯了,权当是忙里偷闲看个乐呵,这俩娃娃每次都是如此,大人们又岂会真的计较这些孩童把戏?
真要计较起来,这嘴硬的小胖墩何止欠了柳娘三块饴糖,不过柳娘也从未真的跟虎子要过。
五月的日头不烈却也不弱,但房州到底屏山叠嶂,太阳略微西斜了几许,起风便已微凉。
由于张辰家中的地少,酉时未到,张辰便已挑着两担金黄的麦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后头的小柳娘紧跟着步伐,又时不时停下来,弯腰捡拾起三哥晃晃悠悠间掉落的麦穗。这一路上倒是清静,此间季节村里人都在地里忙着收成,没有工夫出来闲逛。
但真要出来个人让张辰停下搭话,怕是要让张辰骂娘,近日接连在地里忙活早已是浑身疲软,此时肩上压着重担走路,若是再开口怕是容易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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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张辰的身子有多金贵,这可是他这三年来把自家的地祸害了无数次之后,才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之一。
不过比起他当初一梦千年,骤然变成大宋少年郎张辰时的懵懂状态,如今已经是难能可贵。
那会儿他对农事完全是一窍不通,连麦苗和杂草都分不清,若不是家里还有个老人帮忙指点着,一家子怕是早就饿成白骨了。
张辰并不甘心在地里折腾一辈子,自从他来到这个名人辈出的时代,心中便已有着在这方天地施展才华的宏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