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岳凡的喉咙间仿佛响起了古老的风箱声,一口积年累月的浓痰在口腔中酝酿,蓄势待喷。
恰在此时,赵天浩悄然步至岳凡身旁,那口承载着岁月尘埃的陈年老痰,终是挣脱了束缚,伴随着“噗嗤”一声轻响,如秋日落叶般缓缓飘落,不偏不倚地粘附在了陈天浩光洁的额头上。
这痰,色泽黄浊,粘稠如胶,散发着难以名状的恶臭,它仿佛是大自然对尘世污浊的一种无声控诉,又似是时间老人不经意间遗落的一抹沧桑。
它缓缓沿着陈天浩的额头蜿蜒而下,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最终汇聚于他的唇边。
此刻,赵天浩的内心如同翻涌的波涛,欲语还休。
他深知,一旦开口,那沉积多年的老痰便会不受控制地滑落,污秽他的唇齿之口。
他强忍着那股难以名状的恶心,手指轻轻一抹,试图抹去这不速之客的痕迹。
此时此刻,赵天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他凝视着岳凡,目光中是怒气在悄然燃烧着。
岳凡心中不禁一凛,这个昔日总是低眉顺眼的混混,今日怎敢如此大胆地直视自己?
往昔种种,无论是将浓痰肆意吐在他脸上,还是更为过分的羞辱,岳凡都记得清清楚楚,而赵天浩,总是默默承受,以笑掩悲。
如今,这抹怒意,却如同初春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岳凡心中暗自思量,难道真是因为跟了秦然,赵天浩便觉得自己有了依仗,敢于挑战自己的权威?
这份突如其来的勇气,让他对秦然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他恨秦然,恨他破坏了原本自己可以一帆风顺的仕途,恨他让自己与刑警队大队长的宝座失之交臂。
这份恨意,如同野草般在岳凡心中疯长,难以遏制。
岳凡此刻心潮澎湃,正欲向赵天浩发出质问,不料赵天浩却逆天而行,冷冷吐出“够了”二字,如同寒冰刺骨。
岳凡的拳头悄然紧握,青筋暴起,那混混的傲慢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