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还没有生吃人心人肝……
这么一想,李时珍倒也平静了下来。
细雨的想法则简单、平淡得多
三个大拳师,一个半步宗师而已,杀了也就杀了,他还杀得少了吗?
自从两人相识以来,细雨感觉徐行的日常生活,只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
练功、杀人。
细雨认为,对徐行这种嗜武成痴、成癫、成狂,近似疯魔的生物来说,这两件事,就和人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实在没什么好惊讶的。
只有陆竹,仍旧沉浸在刚才那白衣大寇施展出来的拳势中。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一幕幕轰轰烈烈,残酷血腥的场景。
数百万人为了求活,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最终只有千不存一的人,才能够从天灾人祸中挣扎出来,抢回一条命。
如白衣人这种曾横行一方,以劫掠为生的大寇,会感慨于灾祸的可怖威力,并将其融入自身拳法中。
可陆竹不一样。
他虽未正式剃度出家,却是天生的佛子,目睹此情此景,陆竹只感觉到一种莫大的、难以言喻的悲哀。
想到那些在灾难中枉死的人,又想到这四个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依旧为非作歹,最终死在徐行手里的贼寇,陆竹便觉这种悲苦越发浓郁。
他双手合十,敛眉垂首,叹道:
“人身不易得,既有幸从天公手中夺得一线生机,又何故如此自轻。”
细雨、李时珍都有些愕然,不知陆竹何出此言,只有徐行明白,陆竹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缓步朝陆竹走来,哈哈笑道:
“一别多年,小陆仍是这般多愁善感。”
面对徐行的调侃,陆竹也笑起来,他虽有悲天悯人的佛心,却绝非优柔寡断之人,只摇头道:
“罢了,终是自业自得,死有余辜。”
杀完人后,徐行好像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语气平和道:
“这四个人,虽做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