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让夏晚栀产生一种久违了的感觉,睁眼的那一刻她还在输液,眼皮微微打开,刺眼的光线让她只看见一个朦胧背影。
直到适应光线后,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单人病房里,男人背对着她看向窗外。
许是为了照顾病人,窗并未打开。
天已经黑了,隔着一扇窗看外面,似乎并不能看清什么。
夏晚栀张了张唇,在对方听到些微动静转身的那一刻她有闭上了眼睛。
“……”夏晚栀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心虚什么。
有什么可怂的。
“醒了就把眼睛睁开。”谢祁延径直走过来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双腿敞开着,两手交握置于两腿之间,人往后一靠,气场全开,满脸的不耐烦让人觉得心悸。
夏晚栀也不是犯怵,就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应该啊。
阎罗王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就算他好心把她送来了医院,那也不应该在这逗留。
至少不应该在这守着她。
见夏晚栀还装睡,谢祁延没好气哼笑一声:“夏家妹妹见不得光?”
夏晚栀调整呼吸,麻溜地睁了眼,头一歪,就这么与谢祁延的目光对上。
“原来是谢家哥哥,我还以为见鬼了。”夏晚栀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
谢祁延哂笑,慢悠悠起身倒了一杯水。
他一句夏家妹妹,她一句谢家哥哥。
这是俩人惯用的讽刺对方的称呼。
别人以为是客套话,还以为他们交情有多深,可实际上,谁也不知道他们骂得有多脏。
“一句谢谢也没有?”谢祁延递水时往回缩了缩手。
夏晚栀小心翼翼坐起身,靠着枕头的动作一顿,好半晌憋出两个字:“谢谢。”
“嗬。”谢祁延忽然觉得没劲儿。
可下一秒,夏晚栀在接过水喝了一口后得寸进尺:“怎么也是过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