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三十三年,火热的书籍市场突然进入了一个小低谷期。
通俗娱乐的虽然还有人写,但是知识性的书籍数量却在减少。
这本质上反映的是随着万历朝的党争加剧,文人士大夫对于创作也感到迷茫。
泰州学派正在消亡,李贽也死了,思想界数得上号的名士之中现在就是王文龙的创作最为活跃,以东林名士为代表的江南名士群体还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够进入创作高发期。
严肃的文艺创作也面临类似场景,后七子一个个老死,性灵派的作品又还没有大规模面世。
最近江南倒是崛起了一批经济学派和民党,鼓吹民族主义思想,鼓吹殖民,这些人也热衷于写书,而且喜欢摹仿王文龙的写作方式。
但是他们的作品却往往有皮而无骨,只知道高喊口号,但却没有多少理论支持。
也有几个朋友恳求袁无涯发相关的书籍,都被袁无涯婉拒,这些书喊是喊的爽,但是除了自己的党内同道这些复杂的口号,外人看都看不懂,印出去肯定要赔钱的。
袁无涯深感作品的稀缺,甚至最近江南书坊都开始印传教士的作品了,欧洲传教士的思想和论述比起民党人士要有逻辑的多,而且因为王文龙葡萄牙国史的介绍,这时的江南文人对于欧洲人也颇为感兴趣,作为本土哲学社科类书籍缺乏的代餐,这些欧洲人所写的各种小册子以及哲学书还真好卖。
此时王文龙的农业、地理与钢铁若是能够出版,肯定能让许久没有被搅动风波的哲学书籍市场惊讶。
屠隆的灵柩停在苏州,他本身是浙江宁波人,但是往年一直在苏松常一带活动,最后也是醉死在苏州的花船上,屠隆的遗愿也是在苏州追悼停灵,子女自然遵从。
王文龙等人被屠隆的儿子屠时中引入灵堂,就见灵堂之上已经挤了好多人。
屠隆已然去世半个多月,棺材也封上了,众人该哭也哭过,此时只是在回忆屠隆的生平。
屠隆为人洒脱,到场的许多都是名士,悲切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