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又需要起大屋,社中钱紧,实在没有能力招待好吃食。”
方大美奇怪道“甲骨做成拓片留样即可,既方便翻看,又可以发卖拓片挣钱,以补亏空,有了拓片,保护之事也可简化了。”
范允临闻言却摇头说道“之前社中也有此等建议,但我们尝试后发现拓片对于甲骨损伤太大,且拓片所能研究的内容终究不比用真实甲骨作研究,是以现在社中人发现还是要保护好挖出来的甲骨才是最佳。”
方大美好奇“有这样说法”
和很多人想象的不同,拓印对于文物是会造成损害的,想要拓印出细节完整的拓片,光用清水不行,行家都得学会熬白芨水,这东西可以使得纸和文物之间的缝隙尽量小,但是对文物表面也会有腐蚀作用,即使只是用清水拓印,干湿交替对于脆弱的文物也有损害,石碑这种文物拓印个一两百次或许还看不出问题,但甲骨文相比之下就太脆弱了,多拓印几次多半就要开裂。
后世文物保护部门也专门出台规定禁止拓印石刻文物,要是拓印损伤小,一份好拓片的价格也不至于炒到那么高了。
而且不是新世纪以后拓片价格才被炒上去,早在七十年代一份质量较好的龙门十二品的拓片就是领导人和随行人员身上的钱凑在一起都买不下来的。
甲骨社的成员能够发现拓印的缺点也证明通过一系列实践这些文人终于有了一些基础的文物保护概念。
别以为这种思想天然就应该产生,其实文物保护思想在这年代绝对属于少见思维。
就比如唐代记载石鼓文的著名文物石鼓被发现时,虽然许多书法家对石鼓上面的石鼓文赞叹不已,但却没有把石鼓多好的保护起来,一度被留下拓片之后就无人理会,静静的躺在荒郊野外,直到韩愈上疏建议保护,石鼓才被搬到凤翔孔庙之中,那时距石鼓出土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
即使到此时的明朝石鼓已经被安放到北京孔庙的大成门内,所谓保护也无非是让石鼓不淋雨了而已,还是半露天的存放环境,干湿暑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