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进医院,大了稍微好一点但也三病两痛的不离身,说是个药罐子绝不夸张。
他小时候极度黏人,乖巧软甜冲每个人撒娇,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变得孤僻冷情,不说话、不和人交往,望着谁都一副没有感情的淡漠模样。
他那双眼睛是从胎里带来的异化,直勾勾盯着人的时候很瘆人。
医生说这个虹膜异色属于染色体畸变,是一种叫瓦登伯格氏症候群的毛病,对视力没什么影响,只有一小部分几率会对听力有些影响。
叶婉宁一直不太喜欢他,也不知这么迟钝是不是因为真的影响了听力。
“你听见我说话没有?”叶婉宁问他。
沈栖压下心底的话,睫毛微垂:“我在听,您说希望我能听梁……听他的话,乖一点、顺着他的心情,讨好他、让他多照顾帮衬沈氏。”
叶婉宁:“妈妈也是为你好,你听话,在他那儿的日子也好过些。”
沈栖:“我知道,我会听他的话,您放心。”
妈妈两个字从叶婉宁口中说出来,再到沈栖耳里其实有些陌生。
五岁那年,沈栖笨手笨脚刻了一个小木头舞者送给叶婉宁做生日礼物。
那会儿她被沈正阳的“生日快乐”四个字哄得眉开眼笑,承诺送他一双全球限量款球鞋,还要带他去希腊度假。
沈栖藏着伤痕累累的手指,忍着痛,羞赧又小心的跑到客厅,软软递上自己足足刻了大半年的礼物。
叶婉宁一看到那个木头脸色就变了,尖利的嗓音与指甲刮过他的脸,那一耳光甩得他一头在地上。
叶婉宁厉声指责他是不是在这个日子里存心给她添堵,尖锐的咒骂夹杂在生理性的耳鸣里,沈栖懵了,目瞪口呆地摔在地上看妈妈。
他用满是伤口的双手捧着礼物递给她看,忍住哭腔,努力笑着举高:“妈妈,生日快乐,我……”
“你给我滚!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叶婉宁一把挥开他的手,用精致的指甲狠狠扇过他的脸,“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