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的锦衣卫,嘉靖这皇位并不好做。而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不过是勋贵调任,难堪大用。事实上,嘉靖也不放心别人像奶兄弟陆柄一样大权在握。
从登基到现在,嘉靖的信任只给了少得可怜的几个人,如陆柄、前内阁首辅张聪。但这些信任的家伙都死了,都死透了。那个高翰文不过黄口小儿就敢戳破天机。这种人值得信任吗?
很尴尬的是,遇到这种信任问题,想了很久嘉靖都没想到信任自己的儿子太子裕王。他是打心底觉得子不类父,何其难堪。再看到奏章上提名第一的状元就是徐阶的门生,换句话说自己儿子重用的竟是如此货色,这让想到儿子的一刹那嘉靖更为火大。
一个人在帷幔里来回琢磨。
门外,三鼎甲只看到吕芳脚步匆匆的拿着那本厚厚的奏章出去了,精舍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能挨在外面。
好在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这么坚持下来,都不用嘉靖开革,多半人已经没了。
吕芳的效率还是够快的。小半个时辰就核对完了。
现在已经寅时,如果遇到朝会已经是该上朝的时候了,天已经亮起来了。
嘉靖在看完吕芳的核对后,又找锦衣卫核对了尽头高翰文按学生的事情。似乎艰难地下定了决心。
放出的旨意其实只有三条一是给自己那倒霉孙子广选良家子伴读,二是保护好宋应昌,三奖励钦天监,厚葬前任张监正。
至于门外那三鼎甲,嘉靖一句话也没说就进精舍里面的暖阁睡觉了。
吕芳先是忙着去传旨,回来已是卯时了。熬夜一晚上,早饭又没吃的三鼎甲这会儿已经摇摇欲坠了。
辰时还未过一半,身体撑不住的状元先晕倒了,惊动了内阁值房的严嵩与徐阶。
吕芳这才让人把状元抬下去,也顺带把剩余两位搀扶出去。
末了再来一句,“咱家昨夜通宵,出去传旨后就回去睡觉,忘记这边了。”
听到这话,原本在担架上稍微清醒的状元又给气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