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了然,却并未说会还是不会,只是双手合十轻轻搓动了几下,然后将馥软的手指放在了帝王的眉间。
温热细腻的指尖带着女子特有的香味,不轻不重的力道亦是舒缓得宜。沈璋寒都甚至都在想,她究竟是天赋异禀还是从前练习过,怎么会这样熟练,甚至细心到懂得让自己的手先温热。
不知是她看出了他的疑惑还是怎么,沈璋寒还未曾开口,姜雪漪便轻轻柔柔地说道:“陛下的眉心发紧,可见国事操劳。”
“从前在家的时候,妾身也时常为父亲这样按摩,按完会舒服许多,只是会有一丁点刺痛,陛下忍忍。”
说罢,她的指腹缓缓刮过眉骨,力道重了三分,最终停留在了眉心处。
时常皱眉之人,眉心多半会留下一道浅浅的“川”字纹。只是陛下年轻,眉头舒展时其实并不可见,但姜雪漪仍然如待珍宝一般轻轻地抚摸着,好似如此,就能将他的烦恼统统抹去。
时近正午,日光渐渐炽盛。
明媚的阳光透过斑驳树影落在沈璋寒的膝上,为他冷淡疏离的神情添了一分暖意。
抛开两人的身份不提,只单单看这一幕,便觉得郎才女貌养眼极了,女子偶尔低眉浅笑说出的话语,也像情人间的耳语旖旎。
沈璋寒不觉得疼,倒觉得她指尖触摸之处温柔的过分,像带着痒。
后宫中形形色色的美人不少,如她这般温柔体贴的也不在少数,但大多浮于表面,只知端庄谦和,不够生动。
她却像柔情入骨,如坠温柔乡。
沈璋寒摁住她的手指,顺势圈在掌中,将她的身子绕到了自己身前。
缓缓睁眼,问她:“方才见到朕还慌张害怕,怎么这会儿倒不怕了。”
“那会儿——”
姜雪漪有些羞,不敢看陛下的眼睛,长睫微颤,温柔的嗓音轻轻软软的,如羽毛搔在心头:“是陛下突然出现在妾身身后,妾身吓到了。”
沈璋寒轻笑了声,盯着她看的目光灼灼:“反倒怪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