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殿下,让一让,少爷,讲讲先来后到。”
冯郡同时野蛮地挤开了辛檀和谢之遥,像从罐头里挤出来的沙丁鱼,硬生生加塞在他们两个之间,他有栗色的短发,以及情感电台主持人般的迷人声线,做单膝跪地这个动作时显得像滑跪,“虽然我来迟了,但至少还是赶上开场舞了,望月,快把你的花给我。”
辛檀下意识皱起眉头,一个又一个,真是没完没了,他维持最开始邀约的姿态,脊背挺直如剑,目光似水中火焰,陈望月可以感受到他烙在自己身上的温度,不留一点余地。
谢之遥先辛檀一步开口,命令式的语气,“陈望月,你答应别人试试!”
这样就不太可爱了,陈望月遗憾地想。
她褪下手中的丝绸人造花,放到冯郡手心,回首欠身,“抱歉,我之前就答应过冯郡了,你们下次记得提前来排队取号。”
冯郡扬起胜利的笑容,观赏着两张顷刻间布满阴霾的脸,挑衅似的行了个脱帽礼,执着陈望月的手步入舞池。
刚刚的小插曲让周围许多目光聚焦于此,其中有两道格外灼人的,不用说也知道来源,冯郡环住她的腰,他跳得实在不怎么好,至少远远不如辛檀,陈望月也不嫌弃他关节滞涩笨拙,手臂相当配合地挂在他肩上,点缀着珍珠的裙摆旋转时漾出细碎的光。
“你不会踩我的脚吧?”
“我比较担心你踩到我的。”陈望月示意他去看自己的高跟鞋,“你现在担心是不是有点晚了,不过这种程度的话,就算踩到也不至于送医。”
她补充,“为了配合你的身高选的。”
“月姐,你讲话好没良心。”冯郡啧了一声,“你让我邀请你的时候,我可不知道是这种场面,你的哥哥和你的情哥哥看起来哪个都能把我活剐了。”
“可是你还是过来了,很讲朋友义气呢。”
“你给人戴高帽真的很熟练。”冯郡低声,“你就这么自信我对你没有意思吗,我自尊心很受伤,搞笑男没有春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