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怿心中一紧,握着长矛的手上青筋暴露,左手一抖缰绳便向前冲去,身旁数十近卫见状急忙策马跟随。
这两千轻骑都是张怿的部曲,见张怿都拼命向前冲杀,不由士气大振,死战不退。刚刚被冲的转身后退的人,也都调转马头,嘶吼着反身扑了回去。
魏延劈翻了当面一个叛军,顾不得擦去溅了满脸的血水,默不作声地一兜马头,那战马便撒开四蹄向张怿奔去。身后的近卫和旗手紧紧跟上,那面被雨水打湿,颇为沉重的将旗,迎着风“扑棱棱”地一声展开,旗帜上的飘带抽得旗手脸上声疼!这不过百十人的骑兵,却如同汹涌怒涛扑向了迎面而来的敌军。
“杀啊!”
两支人马瞬间再次冲撞!叛军身穿皮甲很是吃亏,几乎一个照面,便有数十人翻身落马,砸起老大一片血水。有那伤的不重的,赤红着眼,屏住气,瞅准了空子扑上去,将对手拉拽下马。
这时候,便是看谁的反应更快,谁的手段更狠。你抠着我的眼睛,我掐着你的脖子,翻翻滚滚。被按在地上的,手足并用要掀翻敌人,被打掉了兵刃的,随手抓起个石块便向对方脑袋上招呼。
头盔不见了,铠甲扯烂了,喘息着,抽搐着,眼中除了红色,便再无其他颜色。
受了重伤却一时不死的,被镶着铁板的战靴踩踏,被沉重的战马踩踏,濒死的惨叫声,刺激得人口干舌燥,有那胆子稍小些的,不管不顾地跪在地上干呕,哪怕带着血珠的长刀劈向自己,脑子里还是白茫茫的一片空白。
魏延早就看到了张怿,而张怿也在乱军中看到了那面镶着黑色锯齿旗带,绣着“魏”字的大旗。再一看,便看到了旗帜前策马冲杀过来的魏延。
如同心有灵犀一般,两人的目光隔着横飞的血肉,隔着交错的刀枪,在昏沉沉地雨幕中,碰撞到一起。
没有火花,甚至没有仇恨,有的只是信心的较量和意志的交锋。
张怿不自然的垂了下目光,然而他心神一凛,再抬头看时,就见这么短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