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道:“那支汉军至少也有万人之众,其中不乏匈奴骑兵,你想我孤军作战去歼灭他们……难道是想借刀杀人,削弱我上谷乌丸的实力?”
“你!胡说八道!”丘力居险些气得浑身发抖,他怒道:“如果我军被他们阻断去路,将会白白延误战机,卢植老儿也将从蓟州城外从容退去…….”
“那么不是正中我们下怀吗?”难楼耸肩道:“我军为的不就是想要打通路线,与困守蓟州的张举连成一线吗?”
丘力居终于气得彻底无语,他突然间明白了,为何乌丸人空有十万铁骑,却多年来一直被鲜卑人和汉人压制得动弹不得,甚至连匈奴人都时常能够在他们身上剜上一刀。便是因为四分五裂的各部首领们,不仅处处自保、无心进取,更加鼠目寸光,毫无远见卓识。
他呆了半晌,强忍下心中的躁动,耐着性子道:“可是如此一来,我们和汉人在幽州将再次形成对峙之势,何日才能真正占据河北丰沃的土地…….”
“我们是乌丸人,就算占据了汉人的土地,汉人们也不会真心拥戴我们!”难楼冷冷的打断他道:“千百年来,我们在这方面吃的亏,还少了吗?”
“所以我们才要拥立张纯为我们乌丸各部的大帅!”一个粗壮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所以我们才要消灭一切可能威胁到张举和张纯的幽州汉军,只有如此,我们才可能改变千百年来一直被汉人奴役压迫的命运!”
“所以,丘力居是对的!”那人在马蹄笃笃中现出身来,冰冷的目光直盯着难楼:“我支持他的策略!怎么?你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吗?”
那人颔下尽是灰色的短髯,一条可怖的伤痕从光秃秃的头顶一直延伸到眼角,虽然生相粗豪,脸色却现出妖异的惨白,一对眼睛更是冷若寒冰。
“乌延!”难楼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才强笑道:“我们乌丸四部向来同气连枝,情若手足,当然不会生出异心……本王近日只是心烦意乱,我的次子那叶提拉出去狩猎至今未归,这才急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