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天下的动乱,令全国的农业、经济受到了致命的打击,至于凉州之乱和天下间各地此起彼伏的祸乱,更是雪上加霜。
在连续不断的恶劣生存条件下,除了徒附成群、底蕴强大的宗族地主,几乎没有多少自食其力的自耕农能够不受影响的从事生产,当然也就不可能完成朝庭因财政日益吃紧而增加的种种税役。
面对如山的重税,交不起是重罪,想要流亡逃避更是重罪,走投无路之下,破产的农民便只剩下一条路可以选择:卖掉土地,甚至卖身为奴,以躲避朝庭的税赋和地方官府的刑罚。这位老人便是一年多前签下了卖身契约,成为了附近宗族的佃农,虽然失去了土地和自由,但是所幸这位宗主尚算是一个宽厚之人,虽然他夺走了佃农们的生产成果,却给佃农们留下足可生活下去的一切保障,让他们可以继续繁衍生活,除此之外,宗主还给佃农们提供安全保证,逢年过节,还会恩赐一些物品。久而久之,佃农和佣者们似乎也认同了这样的生活,他们的内心越来越麻木,直至完全失去了抗争的意识。在这么一个乱世,能够活下去,这已经足够!
想要独立求存,只能坐而待毙;反而自甘为奴,便能生存下去!这便是大汉如今贫苦百姓的现状!那么,这些所谓的宗族,他们的存在,究竟是起到了缓解社会矛盾、提高社会生产的作用?还是为这个本已千疮百孔的世界,带来了更加深重的灾难?
南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连那老人何时离去也不曾注意。终于,他缓缓抬起头来,说出了自己的定语:“毒瘤!这是一颗毒瘤!”
“什么?”墨让一时没有跟上他的思路,不由愕然道:“主人,你说什么毒瘤?”
“如果说士族是顽症,那么宗族便是毒瘤!”南鹰冰冷的语声不带一丝感情:“士族和宗族的结合,便是恶与毒的交集,注定成为一个朝代的致死之因!同时,他们还是令亿万百姓万劫不复的罪恶根源!”
“主人,您此言是否有些……”墨让的脸色有些变了,他也极为鄙夷宗族吸食人血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