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着象牙席,中间放着一乌木小几,小几上搁着个青铜瑞兽香炉,正升腾着袅袅白烟,细白的云雾纱帐从八面横梁之上垂下,阻挡飞虫,风一过……云雾纱帐轻轻摇曳,坠在纱帐两侧的铜钩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大燕九王爷的琴声相应和倒是极雅。
李之节脚下步子一顿,立在树影婆娑的桂花树下,静静听着大燕九王爷的琴声,风过……香甜的桂花落了一肩都恍然不知。
一曲接近尾声,李之节望着盘腿坐在象牙席上抚琴的大燕九王爷,视线又看向那红泥小炉子上的茶壶,又瞧了瞧大燕九王爷的面具,似是恍然一般垂眸低笑一声,在琴音嘎然而止的那一刻,抬脚朝着八角亭走去。
“九王爷好雅兴。”李之节含笑朝着大燕九王爷拱手。
伺候在大燕九王爷身边的护卫替李之节撩开云雾纱帐,李之节凝视大燕九王爷,脱了鹿皮短靴踩在那象牙席上,与大燕九王爷相对而坐:“李之节三生有幸,竟然能听到九王爷的琴声。”
大燕九王爷将古琴搁在面前的小几上,抬眸望着李之节,笑道:“还以为此时的炎王应当是焦头烂额,没想到还有心情欣赏本王的琴音。”
“大燕九王爷在这里抚琴……”李之节视线又看向小炉子上的茶壶,笑着展开折扇慢条斯理扇着,“又是烹茶,不是正在等我,打算为我西凉排忧解难吗?”
李之节不傻,九王爷带着面具从不对外露真容,这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喝茶?
定然是知道他出门了,在这里抚琴引他过来罢了。
面具后,传来大燕九王爷的低笑声,让示意仆从将小几上的古琴收走,用帕子搁着茶壶的拎柄,将茶壶拎起来,为李之节倒了杯茶推到李之节的面前:“炎王说的不错。”
李之节端起茶杯,徐徐往茶杯中吹了一口热气,问:“大燕已经与戎狄签订了盟约,不知大燕能如何解我西凉之危,又需要西凉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大燕九王爷慢条斯理将茶壶放回小火炉之上,壶内茶水再次滚沸,扑出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