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拿捏手机的指骨微窒,周围的空气更像是被凝结似得,突然没了嘈杂的动响。
好似失聪,又好似跌进了另外一个不知名的时空。
他不知保持着拿手机的木讷姿势持续了多久。
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连呼吸和氧气都变得薄弱起来。
一股无名火在腹中升腾,试图渐渐耗干他沸腾的血液。
前不久迟屿还跟沈意浓打了视频,问她有没有想他,她还点头了!
怎么才过去几天,她就要订婚了?
“阿屿,你有在听么?”
黎青站在办公室里,眉心拧成个川字,精致如刀工雕刻般的侧颜上挂着忧心。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迟屿这七年是怎么过来的。
听到这样的结果,迟屿肯定备受打击。
他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打电话,生怕会影响到他出任务的心态。
但若是不说,待他回来看到沈意浓跟另外的男人订婚,岂不是更歇斯底里。
而且从刚刚他的反应来分析,沈意浓显然是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什么时候的事?”
迟屿深潭般的漆黑眸子里,温度越来越低,声线里的颤抖更是压制到极致。
喷薄而出的呼吸的冷的,赤忱的真心也被冰霜封锁。
他不相信沈意浓会是那样的人。
她身边的人他都认识。
能让她在短时间之内做出这么武断的抉择。
肯定是黎景深和廖玉珍,又拿什么千奇百怪的理由强迫她了!
但派去的杜景瑞一直没有跟迟屿汇报过,沈意浓最近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被沈意浓封了口?
迟屿心口慌的厉害,手背上的青筋凸出来,像是攀附进肉体里的蜿蜒小蛇。
一路顺着皮下攀爬到结实的小臂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在四肢百骸蔓延。
就连神经都跟着麻木,不知名的情绪侵占了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