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跑不跑?”
屈辞不吭声,也不看他。
却说家里,田夫人抬头看,又看看熟睡的屈珠,看看屈辞空着的位置,闻着那暖暖的熟悉气味,又看看灰暗房子,眨眼听听外面声音,又皱眉。忍不住披衣起来,走到门口,远远望着。树林里空旷寂寞,没有人影,弯弯曲曲小路静静趴着也显得孤单。低头想一想,摇头叹气。
天亮了,河道里一艘艘的船,前后相接,弯弯延延,像一条巨大蟒蛇在游动。秦兵手拿弓箭、盾牌和长戟,往洞庭湖一带开去。
太阳很高了,屈辞披头散发,衣服斑驳,被绑着押进了庄夫山洞。
火把飘忽,庄夫傲然坐着。屈辞皱眉,再一看,旁边坐着一个汉子,脸上一副眯缝眼,啊,景兰?
景兰板着脸,手指捏住漆碗里外的边沿,举起酒来,斜瞄一眼屈辞,一口泼进嘴里吞了,又瞄屈辞。
屈辞瞪眼,再一看,旁边满脸胡须的竟然是项辟将军,项梁的堂弟。又一愣,还有一个白脸汉子,是黄铎,长沙富商,春申君黄歇后人。
庄夫旁边坐着一个虎须大汉,却是独眼,眼眶一道疤痕。景兰身后站着好几个大汉,都不认识。“大黑痣”站庄夫身旁,“野狼眼”站景兰身后。屈辞孤零零,冷眼看着。
庄夫冷冷说道:“伯咏,斩杀景老将军,又拐走楚王剑,哼,你也知道,老夫最恨这种人,今日,莫怪老夫心狠手辣。”
屈辞眨眼,盯了景兰一眼,皱起眉头。
景兰一眨眯缝眼,嘴角冷笑,举着空碗里外看,沙哑着说道:“伯咏,敢作敢当啊。”
项辟和黄铎吃一惊,竟没认出是屈辞。项辟一瞪眼,大跨步,走屈辞面前,上下看着,猛一拱手,“屈少傅”。屈辞看着项辟,“项将军”。
项辟抹一把满脸胡须的脸,一转身,挡在屈辞身前,满是黑毛的大手一握剑柄,“刷”地拔剑在手。有两个大汉见了,大手一伸,也“刷”地拔剑在手,一左一右,并肩站项辟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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