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内格外的安静，孟织的一字一句都格外清晰传入他的耳中，商晔脸色越听越发白，失了血色。
她所有的委屈都像是利刃般扎在他的心头，一遍又一遍地戳着他，连带着眼神都有些失焦，仿佛世界都在崩塌。
他想起过去的种种，那些他未曾意识到对孟织的伤害和冷漠，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演，这个时候，他才恍惚明白，自己曾经的自私愚蠢。
是他亲手弄丢了孟织。
商晔的身子开始无端的颤抖，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愈发清晰，试图控制内心的混乱和痛苦，连眼眶都瞬间变得通红，闪着湿漉漉的光。
他想上前抱紧孟织，告诉她自己内心的无尽忏悔，可脚下却格外的沉重。
的确如孟织所言，楚沁妍出现后，他逐渐忽视了孟织，甚至他还埋怨过孟织，觉得楚沁妍吃了太多苦，孟织应该多让让她才是。
想必她也是被自己逼到了无奈，心彻底被伤透了，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吧？
所以她贪恋商时衍对她的温柔，对她的细心呵护，哪怕恢复了记忆，也不想再回到他的身边。
商晔崩溃的内心深处，是对她曾经的愧疚和不舍。
他不甘心就此放手。
商晔抬眸看向孟织，哑着嗓子，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眼角红通通的，望向她的眼神支离破碎，小心翼翼地苦涩开口：“织织，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说这话的声音又哑又抖，说着，眼角无端落下了一滴泪，看着孟织，近乎失神地道：“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一定会做的比小叔更好，你最后相信我一次好吗？”
商晔的身子是躬着的，所以孟织看他的时候，也不需要抬眸，反而是居高临下。
她敛着眸，看向商晔，默然着，一个字都没有回答。
回不去了，再提这些又有什么用？
当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面前选择了楚沁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没有以后了。
静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