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轻轻抚平她的眉心,又握住了她搭在被子边上的手。
他没想到余凭月这个时间会回来。
距离凌晨三点,这才过去多少个小时
连他和慢慢都还是一副精神不济,随时要昏睡过去的样子,更别说余凭月还不是只接了个电话这几个小时,她恐怕根本没合过眼。
这么累,还要从余家赶回节目。
他低低叹了一声,看向她手背上那道浅浅的印记。
虽然过去了两天,基本上都已经消退了,但还是有这么一个小印子。
每次看到,都让他心里发疼。
总是这样倔强,以前是,现在还是。
分开那几年,裴淮舟不是没有怨过,有时候也想放弃了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结果天底下还真就这么一株“芳草”。
不是她,谁也不行。
“吱呀”一声,卧室的门开了条缝,崽崽悄悄咪咪地探头,看了看床上正睡觉的余凭月,又看向了裴淮舟“爸爸”
她说话几乎是用的气音,生怕吵醒了余姐姐。
裴淮舟冲崽崽招了招手,她这才轻手轻脚地摸过来,小小声和爸爸说悄悄话“余姐姐睡着啦”
“嗯。”裴淮舟注意着余凭月的神情,虽然崽崽再怎么小心还是发出了声音,但她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还是睡得很熟。
她真的是太累了。
慢慢崽也跟着看向了熟睡中的余姐姐,很是心疼,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余凭月的脸。
软软的,和她自己的脸蛋摸起来差不多,但是有些干燥。
裴淮舟轻声问女儿“你的早饭呢,吃完了”
慢慢点点头,她把红薯泥吃得干干净净,可好吃了
“好。”裴淮舟觉得自己最幸运的就是,慢慢完全不会在生活上让大人操一点心。
无论是吃饭还是洗漱睡觉,到了时间,慢慢崽自己就会去做。
卫生间的洗手盆不够高,她还搭了小凳子,给自己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