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庭,我没时间天天听你在我面前说这些,也没时间和你怀旧。”
朱依依说得越是冷静、条理清晰,薛裴的心却迅速往下沉,那种浓重的窒息感又翻涌上来。
他为自己辩解“我没想打扰你的生活,只是,你以前对我的好,我想一点一点还给你。”
朱依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可是以前我喜欢你的时候,是你选择视而不见的,不是吗?”
这句话正中软肋,薛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握着杯身的手骨节泛白。
“薛裴,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是不是犯贱?”
在说出口的瞬间,朱依依就意识到不对,她承认自己此刻过于情绪化,即便她对薛裴再反感,也不该说出这些侮辱性的词语。
她以为薛裴会失控暴怒,从座位上离开,但他只是脸色惨白,低声重复道“是啊,我也觉得。”
朱依依心里一颤,喉咙干涩。
像薛裴那样骄傲自矜的人,她从来没想过会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或许她该感到某种报复性的快感,但她不知怎么,只觉得难过。
最后还是薛裴开口“不是有急事吗,吃完早餐,我送你过去。”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谈,朱依依频频望向手表,时而回复微信上的消息,下车时,她拿起背包就要走,但关上车门前,她停顿了几秒,还是说了句“谢谢。”
因为这句谢谢,薛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肯定,一整天心情都不错,周时御见到他,还以为他撞了邪。
下午五点,薛裴开车恰巧又经过了御福广场。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朱依依。
冬日阳光下,她穿着黑色的羊角大衣,手里拿着图纸,正在和好几个人沟通着什么,边说边比划,不知聊到了什么,她眼里亮晶晶的,又拿出手机里的图片给他们示意。
这是薛裴第一次看见朱依依工作时的样子,自信、大方、笑得灿烂,在人群中似乎正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