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点头,又朝封行止的方向行礼。
看举止不似平民百姓,倒像是世族子弟。
“确实如姑娘你所说。”
他面向钟婉意,虽难为情,却也坦然道来。
“后背、双腿日痒夜痒,却轻易不敢碰,就是穿衣裳稍用力,皮肉都会渗水破溃,恶臭难闻。”
“自从患上怪病,我既不好出门,也不方便见人,实在困扰非常……”
思忖片刻,钟婉意抬起清亮的双眸。
“公子,方便脱衣让我瞧瞧患处么?”
厅内一静。
年轻男子又去看封行止。
这次封行止说话了。
“身为女子,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依折剑所说,此女替他治伤便是上手就扒衣裳。
如今对别的男人,她竟也想那样?
真是……
不知羞耻。
不成体统!
钟婉意迎着他刀锋般的目光,暗骂他迂腐龌龊。
“我是女子,可我也是医者,医者父母心,病患在我眼里,就如儿女草木一般,别说看,就是上手摸又算得了什么?”
“大言不惭!”封行止冷声呵斥。
他是太子,她当他是草木便也罢了。
她竟敢当他是儿女?
她有几颗脑袋让当今圣上砍?
钟婉意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之后,慌忙和折剑、年轻男子一起跪下了。
她低着头,一颗心挂在嗓子眼晃荡。
良久。
还是折剑这个亲信开了口:“主子,您多顾及身子。”
趁他说话,钟婉意悄悄抬了下头。
却见封行止正静静打量她。
也不知看了多久。
碍着伤没好,他如今面上毫无血色,肌肤雪一样白,衬得那眸光那神情越发冰冷。
但丝毫瞧不出火气。
似乎……刚才并没有真的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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