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宫门已经落了锁。担心酱肘子吃多容易积食,尚芙蕖还特地领着陆扬转悠两圈,才把人送去宁清宫。
宁清宫是从前罗太嫔的住处。后来她移到外边寺院清修,宫殿也就空出来了。睿王若是玩的晚,来不及出宫,便在此处安置。
回去时尚芙蕖走走停停,让夜风吹散身上的肘子味。
宣室殿内灯烛犹燃,光影跃动。少年睫羽被镀上一层淡金,俊美面容在宁寂深夜里愈发惑人。
尚芙蕖被硬控了半晌,才回过神,注意到他修长手边那张被卷起的图纸。
“陛下。”
她上前见了礼,“这次,这么快啊……”
陆怀自长案间抬眼,“确实,从你俩吃完酱肘子。”
尚芙蕖:……
适逢其时,衣兜里冒出两声唧唧叫。周围安静,更显响亮清晰。陆怀似笑非笑,“是了,还抓住两只蟋蟀。”
尾音微扬,像是戏谑。
耳根有些发烫,尚芙蕖下意识掐紧锦囊口子,不敢再去看他。
“臣妾这也是为了任务。”
“看看吧。”话头被拉回,陆怀将那张图纸摊放到她面前,“我们新到手的云梯。”
尚芙蕖不懂这个,但坚信系统出品绝无坑品,因此只点头,“看着就威风凛凛,像锤不坏的铁头王八,相信有它镇守沙场震慑敌军,定能百战百胜。”
毕竟,面前这位以后会是大辰的中兴之主。
她体贴道,“臣妾听闻东地善木工,多手巧之辈。陛下不妨下道旨意,请几个人来试上一试?”
这东西虽然看起来麻烦了点,但应该还是能造的出来。
陆怀淡声,“没钱。”
少女瞪圆眼,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能把没钱两字,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陆怀揉了揉眉心,“从先帝起,国库便寅吃卯粮,捉襟见肘。江淮之地又连年逢雹灾,作物受冻,屋舍损毁。开仓赈灾也不过是剜肉补疮,今年剩下的几个银钱都投进军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