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孩子,就是心太软,想的太多!”孟融突然点评道。
李敬业拿过石桌上那壶酒,对嘴小饮一口,又放至石桌上:“孟先生这几年,可没给他好脸色看过!”
“他有尊师重道之心,吾有教书育人之意,师之严方育才,玉不琢不成器!”孟融缓缓道来。
陆臣转头看向洪四叔,不声问道:“你还真放心他一个人去,不怕有个闪失啊?”
洪四叔抬起右手,轻轻捏捏满是伤痕脸颊,感慨道:“我这张脸,虽已面目全非,但还要远离是非之地,小心为上,从相貌看,他与大哥大嫂有些偏差,他一人去燕京城,更安全一些,再说了,该放手时,还是要放手,人总要独立成长!”
四人正说着话,陈子航与方月,端着热茶进入后院,小心放于四人身前桌上,并未打扰四人闲聊,转身又走出院子。
太阳已升至山头,被几片鲜红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之中,照射而下,像无数条巨龙,喷吐金色瀑布。
金色光芒,照射在一人一马上,前行弯延官道之上,远远看去,既渺小又孤单,加上两边山林,以及官道两旁花草,仿如一幅山水画般。
从怡情小酒馆骑行至此,谷鱼从未勒马驻足,也未转身回望牧边城一眼,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
此去经年,不知几时而归,从小无爹无娘孩子,对于亲情眷恋,更是炙热。
何况能为谷鱼,不惜生命,甚至毁容保护谷鱼,非亲却胜似亲人的洪四叔,还在牧边城。
还有脸冷心热的先生孟融,严厉无比的武师李敬业,胜似亲母的张婶,陈子航与方月等等,三十几位弟弟妹妹们。
还有暗中照顾自家生意的陆臣叔,以及常年喝酒,打趣谷鱼的边军们,以及那些老顾客们。
离别难,难的是那些牵挂,难的是那些从小记忆,难的是那座城池,难的是温暖大家庭。
谷鱼挺直腰身,右手轻轻拍拍身下黑马,似家人般,轻声自语道:“老伙计,一路前行,只能你我相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