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毕竟存不住,天刚放亮,就基本上消融得七七八八了。
雪一化,地就难免有点湿漉漉的,低洼处还有积水,寒气反而更重了几分。
练云生虽然只穿着秋装,但是身体抵抗寒热的能力,已经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只是走在路上,依旧要小心点,他生怕弄脏了母亲新做的千层底布鞋。
村外路有点点泥泞,进村之后就好很多了,主要的道路基本上都铺了石板,还有碎石子做过硬化的路面为辅。
农业为主要谋生手段的地方,只要天蒙蒙亮,就会家家户户基本起来了。练云生走在村子里时,务农的人家也都纷纷出门。
回到自家里,练云生看到母亲正在踩着木架子,准备拿刀去割房梁下悬着的腊肉。
“娘!小心点,让我来!”
金氏也是三十大好几的人,常年繁重的劳作,让她比练云生前世印象中的同龄妇女显得年纪更大一些。
看到母亲这样登高,自然吓得练云生一跳,赶紧跑过去帮忙。这要是跌伤了,可真是划不来。
金氏看到儿子提着篮子回来,笑着说道:“怕什么,老娘身子骨好着呢!今天初雪,家里割条秋末时腌制的腊肉打打牙祭。老太太那边,还要给送坛子米酒过去。”
练云生终究还是把金氏扶了下来,然后手臂一转,一块半平米大小的包袱皮凌空卷起来,裹住一截腊肉后就消失不见。
再一转眼,包袱皮重新出现在他手上时,里面整整齐齐的裹着那被切下来的一截腊肉。
儿子这神奇手段,金氏是怎么看都看不腻,欢喜的笑道:“我儿就是个有出息的,这神奇手段耍出来,当真是眼花缭乱。当初你那死鬼爹,神奇手段就是脚上放光,噔噔的跑起来上墙越梁……”
一说起当年,金氏就絮絮叨叨的,练云生早就习惯了。从母亲细碎啰嗦里,一个青年有为,因为蛮老爷传承而意气风发的父亲形象就完整了。
按照练云生的推算,自己这从未见面的父亲,大约是族学两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