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两人顺着洞一路爬,最终在房子外的暗巷里冒了头。
两人出来后,狸力又原路返回,将地板上的洞补好,乍一看是完全看不出端倪了。完成任务后的狸力汪汪叫着围着池婺转了两圈,噗的一声消失在了空气中。
从地道爬出来的两人均灰头土脸,但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池婺连忙召唤了青鸟让听荷骑上逃出生天,而自己只是撕下衣裙草草包扎了伤口,便沿着矮墙昏暗处一路向前。
身上的伤口随着奔跑而裂开,渗出的鲜血染红纱衣,带着难以忍受的疼痛像她袭来。池婺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她本可以从这场不属于她的家庭纷争中抽身,等高琰自己挣脱,又或者等他死在了这个宅院后,理所当然的继承他的一切。
但是她没有,因为在高琰的身上,她久违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样的年少成名,同样的被迫隐藏锋芒,他像是平行世界中的她。
救下高琰,也算是救下了她自己。
高家宅院众多,但关押高琰的只能是那一处——叶氏居住的后院。那里是高琰噩梦的开始,是他一辈子难以逃脱的地狱。
池婺贴着墙根阴影处行走,高老爷似乎觉得将她囚禁起来后就万无一失了,那间破败的屋子里并未有人把手,所以池婺很轻易地便进了院子。
院子和先前一样破败,有女人低低的唱诵声伴随着谁人痛苦的低吼从屋内传来。
池婺上前几步,透过蛀烂的门扉往里看,见到了十分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个身穿白袍的女人坐在破烂的梳妆台前,焦黄干枯的头发长长披散着。她一边拿着断了齿的木梳梳头,一边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背诵女训。
“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惑矣。”
她细细的声音犹如鬼魅,伴随着木梳擦过干枯头发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
木梳!女训!
池婺一下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