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殿中安静一瞬。众大臣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耳朵讲闲话,一时之间如炸了锅一般。
高琰只觉得浑身发凉,似乎血液被紧紧冻在了血管中,他艰难转头看向池婺,却发现她的神色仍然淡淡的,从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她既没有为自己分辨,也没有任何恼怒,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直直盯着裴嘉许。
“当真?”宋皑转了转眼珠,抬手示意殿中大臣安静。待到无一人讲话时,他指了指裴嘉许,中气十足道:“你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陛下,从池婺进宫当日起,我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后翻阅古籍,最终推断她应当是三百年前通敌叛国的女将军青鸾。”裴嘉许话说得斩钉截铁,他一边神定气闲地娓娓道来,一边用掩饰不住的得意眼神撇向池婺:“青鸾,本是引冬城里不起眼的小乞丐,因妖物与先帝结缘。先是入宫做了司天监少监一职,而后又跟随高长生镇压漠北之乱,为建军功与叛军勾结,被先帝判以死刑。”
“既是死了,她又怎会在这儿?”宋皑疑惑道。
“这便要问靖王殿下了。”
“我?”早在裴嘉许说话时,高琰便已经冷静下来,此时冷冷地笑了声,与之周旋道:“三百年前我都不知道在哪儿,又怎会与她产生瓜葛?陛下,仅凭裴嘉许一人之词不可信,或许是他见池道长斩妖立了功,眼红诬告也未可知啊。”
“我裴嘉许绝不做诬告之事,若无确切证据的话,我断然不会告与陛下。”裴嘉许并未惊慌,他似乎早有准备,大手一挥道:“潜松,把画拿来!”
画?高琰与池婺对视一眼又迅速撇开脸,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惊慌。池婺先前之所以能如此的镇定自若,便是断定他裴嘉许虽不知从哪里猜到了她的身份,但绝拿不出证明此事的东西,因为唯一能证明她曾存在过的那幅画由她亲手烧毁了。可眼下他所说的画又是何物?
“三百年前,高长生不愿看她被斩首,于是在行刑前一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