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扇风。
末了,只听听荷斩钉截铁道:“为了靖王,万死不辞。”
治高琰的病其实并不难,左不过将他眼中的碎肉刮掉,再灌上些消炎的药就行了。听荷找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将高琰的四肢按住,由池婺操刀把那些被感染的烂肉清理干净。饶是高琰还处在昏迷中,还是疼得呻吟出声不住抽搐,把听荷心疼得眼泪汪汪。
高琰在一个时辰后醒来,他正发着高热,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还在高宅,于是轻声呻吟道:“药……我要吃药……”他呻吟完,等待着母亲的尖叫和咒骂,却冷不丁地听到一声轻笑。
“我见过很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这吵着要吃药的,我倒是头一次见。”
高琰一惊,侧过头去看,发现池婺正蹲在他床边煎药,一双明亮眸子熬成了乌眼青,不知道在床前守了多久。此时她正回了头冲他狡黠一笑,露出了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他摸了摸自己那只被纱布蒙着的,敷了草药的坏眼,又看着池婺沾了药汁的衣裙,心中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他定定地看着池婺,从胃里涌上一股暖流,万马奔腾般地流经了四肢百骸,内心千万种情绪翻涌却不知从何开口。
“怎么愣住了?”池婺见他盯着自己发愣,嬉笑着用手中蒲扇扑了下他的睫毛。
“没……只是觉得,那日把你留在府中,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高琰也勾唇笑了笑,伸出手指捏住了她的扇子:“若是可以,我真想将你永远留在这里,和我一起饮酒泛舟,游戏人间。”
“高琰,你也太不懂感情了些。爱人如养花,若你想将花养好,就必须把她栽种到大园子里,而不是折下放在你床头。”
高琰听她又讲些爱与不爱的,只觉得耳根子热得滚烫,这次他不再躲避,而是欺身向前,像第一次正式见面那般捏住了池婺的后脖颈:“若我执意强娶你入府,你又能如何?”
“哎呀,我一小女子没权没势,只能委身于殿下了。”池婺细眼上翘着,凑近他耳边轻轻道:“但我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