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她,似乎遭受了重大摧残,已是神志不清,许是多半记不得我是谁了。想着我向她伸出手,笑道:“既然如此,就当重新相识吧。”
“我怎会不记得你?事实上我天天都盼望这是场噩梦。天哪,当你真正站在我面前,然而却不是那个你,我却不知是悲还是喜。Alex,你面前的人,虽然外貌仍是失踪前的模样,但她的内心,就像我们走过路过的所有地界,早已是支离破碎,体无完肤了。你无法想象,我经历了什么?178天,我快要遗忘这世间的一切,我被迫看着你们一个个化为血泥肉饼,却无能为力,我哭喊我大叫我撕心裂肺,这种哀伤就像是轮迴地狱,无休无止。”
这件事发生在一个半月前,我与吕库古小姐在水银心瓣重逢,相互拥吻的瞬间。在当时不论怎么静下心去想,也难以体会。而今自己遭上了才明白当时的她,内心有多凄凉与绝望。
我不能肯定经历过的多场魔魇,足以令自己有所改变,但在一些观念上,多少还是产生了质疑。玛德兰兴许就像别人说的,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去,在早于我诞生之前,错也好对也罢,它们已被铸成。种种疑点皆指向了一个神秘的年份—1974年,这一年或许发生了许多场足以改变一切的激烈冲突,它的最初,都是从72年有人冲击雾龙牙岛开始的。
我架着Leeann,继续在树林中奔逃,脚下的地势开始节节攀升,不论她还是我,都已疲惫不堪,我可能更甚一些,便借口为她检查伤势,来到一块巨石背后坐下,稍事休整。当我揭开沾满血污的破礼服,见女人半侧身子已止血,并在令人头皮发麻的伤口上化了脓,青青白白的胶状物,犹如琥珀那般,在打火机微弱火光下闪着光芒。
“你架着我跳明窗前,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早知现在这么狼狈,也该等我在地上捞几件礼服穿上。你就不能照顾些我的面子?为什么同行的女人都比我强?丝毫不懂顾及男人的感受。”我打开手提箱查看金箔羽衣,见其无恙,便将怀中手绢包裹之物丢了进去,合上箱盖。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