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樊舅母嫌弃了:“这孩子,读那么多书,呆子似的有什么用?姐姐姐夫来了都不晓得打招呼,快过来!”
齐行舟闻声抬头,黑黝黝的眸子没有光亮,听话地走来。
这是沈桑宁头一回见幼年的齐行舟。
前世初见他时,他已经在乡试会试一鸣惊人,可惜城府极深,后又为新帝爪牙,误入歧途,做尽恶事。
如今才知,齐行舟幼年时期生活的这么压抑,要忍受舅母刻薄的言语。
但他即便十分厌恶樊舅母,也没做出伤害微生家的事。
沈桑宁心有感慨,在他出声前道:“表弟,好好为你母亲守孝吧。”
她拍拍他的肩,不要求他喊人,让他站了回去。
然后与裴如衍一起上了香,又听樊舅母安排道:“世子和宁宁就住东边陶园吧,这院子是宁宁从前住惯的,我一直有派人打扫,这些年不曾让旁人住过。”
说着,热情地招来丫鬟带路。
出了灵堂后,沈桑宁压低声音与裴如衍道:“你那一月三次的规矩,在金陵就暂且忘了吧,这里是我外祖家,你总得给我些面子,与我同住吧。”
他沉默几瞬,应了下来。
沈桑宁得逞地笑笑,方才所说都是借口,她主要还是希望能早些怀上孩子。
陶园景色别致,假山流水鱼池,都是根据沈桑宁的喜好改建的,相比之下,旁边那幽静破落的小院子显得格格不入。
进院时,沈桑宁问那带路丫鬟,“行舟表弟住在何处?”
丫鬟恭敬道:“您隔壁的止水居。”
名字还挺好听,可地方却那么荒凉,杂草都有人高了。
沈桑宁皱眉,“为何没人打扫?”
丫鬟回答,“之前打扫的人不小心将表少爷的书稿扔了,惹了表少爷不悦,大夫人说,往后就不让人来扫了,省得表少爷再丢宝贝,还养一身少爷病。”
沈桑宁想不通,“祖父祖母不管吗?”
丫鬟有些犹豫,声音低了些,“其实